如果睡着了,就有可能会做梦。
她不想做那个梦。
在宿舍里煎熬了片刻,外头雨果然开始疯狂的下了起来。
明昭头疼欲裂,在床上蜷缩起身体却还是难以忍受。她双眸发红,眼睛里全是邪痞与冷燥,忍了两个小时,终于还是抬手扯了扯领口,忽然坐起来。
她推开紧闭的窗户,往远处那栋最高的楼看去。
那是时九爷刚才带她去午休的酒店。
乌黑的云层黑压压的,高高的特色建筑几乎感觉直插云霄,变得有些魔魅。明昭几乎是随意一数,再想到当时出门时的方位,就大概锁定了其中一个位置。
那就是时九爷的房间。
明昭收回视线,又在房间里煎熬片刻。
雨渐渐变小了。
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将偌大的帽子拉起来,盖在自己的头顶。帽子上蓬松的大毛领垂下来,领口又竖着,几乎将她的脸整个遮住,只剩下一双染着红的杏眼。
她淡如樱色的唇抿着,在细小的雨中走过,步伐飞快。
路上有水不断溅起来,她却完全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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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空,却阴沉得仿似漆黑的深夜,沉甸甸的黑色将空气压得密不透风。
那栋最高的酒店大楼内的总-统套房,足足占据了整整两层。套房内视野极广,偌大的落地窗外,就是密布的乌云,闪电都仿佛近在咫尺。
此处没关窗,冷风从外面吹进来。
偌大的空间中央,一个高级定制手工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昏暗的光线下,他闲散地坐在那儿,身上是剪裁流畅的黑色西装,袖口处滚了一道银色的边,带出一阵华贵又锋利的流光。
那张俊美绝伦到如同神祇的面容间,神色是一片清冷的肃杀,仿佛不含一点儿人类的情感,寒沉冰冷到了极点,还带这些堕落的沉郁。
仿若死神降临!
一片暗影正好落在他的眉眼间,他骨节分明如艺术品的双手随意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摩挲着那枚手表。
“很好,你让我等了60秒。”他忽然在手表上轻敲了一下,危险的目光落在前方,“你说,是先割脚趾,还是手指?”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几个黑衣人被迫半跪在中央,双手双脚都被特殊的铁链捆绑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