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家家宅。
此时一片愁云惨淡。
长子王崇基几日不曾上朝,一直在榻前伺候老爹,正在前堂与太医说着话。
后宅,家仆丫鬟们守在门口,时刻等待召唤,人人脸上挂着愁容……
十几天前,家主王珪病来如山倒。
宫中太医每日诊治,民部尚书唐俭,奉皇帝令检查药膳关怀病情。。。。然而家主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加重。
屋内。
房赢坐在榻边,打量着王珪。
年前在河东道相遇,对方还身体硬朗,气色红润。
没想到短短时日,眼前的老人已经神色憔悴,脸颊凹陷进去,形如枯木。
“呵呵,驸马也来了。”
王珪躺在榻上,虚弱的笑道:“河东道一别,驸马愈加神骏了,倒是老夫,马上就不行了。”
房赢安慰道:“王公莫要多想,太医们医术高明,您必会康复如初。”
“呵呵,驸马不用安慰老夫,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挺不过这关喽。”
“您别这么说。”房赢赶紧说:“小子还等着与您再次联手,荡平天下污官呢。”
“荡平天下么。”
王珪眼神迷散,陷入回忆:“老夫授命巡游之时,仅在河东、关内两道便发现了诸多污秽,种种手段,让人心惊肉跳,目标直指。。。。长安贵人!”
房赢轻声道:“您指的是太子吧?”
王珪眼珠转向房赢。
河东道一行,他与房赢分工不同,实际上却有相同的目的,那便是——肃清太子的势力!
现在既然房赢挑明。
王珪决定也不再隐瞒,于是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太子殿下借着瘟疫掩护,大肆收敛银钱,涉及数目之巨,触目惊心。”
初唐名相叹道:“本是天灾,又加上人祸,百姓被逼的家破人亡。。。。太子此举,哪里像是储君所为啊!”
“所以,您觉得这样的人能做皇帝吗?”
房赢轻飘飘一句话。
宛如炸雷一般,让王珪猛然一惊,双眸爆发出精光,紧紧盯着房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