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翕动着嘴唇,惊愕万分道:“小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我以前就喜欢花鸟鱼虫,自己也爱钓鱼,七年前的那年冬天,我确实在老家一条河里凿冰钓鱼,意外落入了水里,差点就死了!这两条腿当时冻的差点都截肢了,后来腿生了冻疮,我以为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谁知道……”
“您怎么连这个都能瞧出来啊!真是奇了!”
父亲的遭遇,是潘家人每一个人的心病,从上到下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年这事儿还闹的挺大的。
潘家还亲自上门去致谢那个救过潘有金的恩人。
一旁的刘志远和宋辞旧也是惊异万分,暗叹小李的思维逻辑和分析能力太过强悍。
“七年之痒,最为可恨!”李向南淡淡道,瞧见潘燕端着井水过来了,便将它放在潘有金脚旁,试了试水温,没急着动作。
“从那之后,每当阴雨天气你的腿就开始发疼发痒,不分冬夏,你这才知道所患之病并非冻疮吧?”
“是,就是这样!”潘有金痛苦的点头。
“而后来,气温一旦过高,或是见了太阳,你的腿就更加难受!这是见了紫外线的表现,患了红斑狼疮的病人一定要注意,不管是哪种分类,都要避光!”
“于是你开始常年不外出,习惯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殊不知,过犹不及!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对你的腿同样没好处!”
“阴气、寒气照样会侵蚀和影响你的腿部神经,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在月圆之夜到来时,潮汐引力、湿气温度、寒气渐盛这些对别人来说压根没影响的小变化,对你而言,都是痛苦的根源!”
望闻问切,是中医的四门基础功课。
通过这短时间的相处,李向南就已然将潘有金的病症琢磨的七七八八了。
成因、环境、个人身体状况的各种分析,头头是道,叫人不得不叹服。
在场的潘家每个人,心里被震慑的那叫一个彻底。
包括宋辞旧和刘志远,都对李向南对病症独到的见解、独特的分析视角而折服了。
看着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然变了,李向南这才回到桌边坐下,又朝潘燕吩咐道:“麻烦潘阿姨再打一盆水,我洗手!”
“好的!”潘燕一点没有意见,赶紧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进来,规规矩矩的端着盆弯腰伸着,让坐着的李向南洗手,半点不敢马虎。
“谢谢!”当然,李向南也不是颐指气使的人,洗完手就道了谢。
“应该的!”潘燕对这位小年轻已然佩服的很,赶紧递出笑容摇摇头。
李向南这才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