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团雾气,他拨不开,也走不进。
次日一大早,楚景起来打拳,姜圆圆还没醒,整片天空之下都是寂静。
忽然间,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是余婆子的声音,楚景皱眉,又听隔壁传来一些闹腾的声音,像是余婆子和隔壁孙家起了什么冲突。
他不在乎这些事,也不打算去打听什么,然后姜圆圆的屋门一下子就开了,本来还该在熟睡的人两三下就跑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将头探了出去。
她就连头发都还没梳,全都披在脑后。
楚景无奈摇摇头,打水擦身子去了。
姜圆圆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外面,脑子里还有些懵懵的,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屋外,余婆子拉着姜冬莲在孙家门口,又是哭又是闹,嘴里含糊不清说些什么,总之半晌听下来,什么都没听清楚。
这就怪了,余婆子可是一个骂人一百句不带拐弯的人,怎么这会儿还像含米糊一样说话起来了。
不一会儿,孙秀才将两人带到了院子里。
姜圆圆正打算去端凳子,就见楚景已经给她把凳子端好了,就摆在她平时听墙角的地方。
见他这么主动,姜圆圆蹦蹦跳跳过去,心情格外好,等我听完了告诉你~
楚景无所谓地点点头,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下开始看杂记。
隔壁孙家很热闹,孙秀才这段时间天天灌黄酒,早就灌得神志不清,晕头昏脑的,这会子不知听见了什么,直接一巴掌把一旁的孙奉给打到了地上。
已经瘫了,在床上的董氏发出呜呜的声音,十分着急,只可惜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
孙巧则是叉着腰骂姜冬莲,你什么货色我哥能看上你别什么好的坏的都往我们孙家赖,你们家是出了名的黑心肝,连亲孙女儿都能卖,这会儿来人眼皮子底下泼粪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姜冬莲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句话也不说,余婆子不乐意了,我昨天和我家冬莲去镇上,半路上她人就不见了,晚上和你家孙奉一起回来的,你敢说你没占我们冬莲便宜
这老婆子现在一心钻到了钱眼里面,管他什么东西,只要能有钱,把赔钱货卖窑子里去她都乐意。
孙奉气的面色涨红,死死盯着余婆子,我什么都没做!
余婆子呸他,你说没做就没做
孙奉还没遇到过这种无赖,他道:我不喜欢姜冬莲!又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
闻言,姜冬莲哭的越发凶了,她既然敢来,就是铁了心的要嫁过来,反正事后说是她奶逼她的就行了,之后她和孙奉天天睡一张床上,难道还怕睡不出感情来
孙家可比她家好多了,婆婆还瘫了,以后可没人找她麻烦。
余婆子要来揪孙奉的衣领子,男人说的话都是狗屁,你要是饿极了来条狗你都能睡,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片乱象之中,久未出声的孙秀才终于说话了,好了!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看过,就连姜圆圆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听他怎么说。
孙秀才从怀里掏出一根卷好的草烟抽了起来,半晌,道:这事儿不能外传,就让冬莲嫁过来吧,也算给你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