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父身上可能还有一个囊肿时,张驰十分惊讶。后来,再三查看那张检查结果,依旧不能确定。杨连华一眼就可以看出,水平可能比他高出不止一线。张驰主动放弃主刀机会,准备跟在杨连华身边好好学习。机器操作看起来甚是复杂,林母看不懂,怕她过分担心打扰了医生,林康年陪着她先出去了。林湘南和贺文山等了好一会儿,只看到屏幕上模模糊糊的影响来回变化。“有了。”张驰忽然说了一声。林湘南与贺文山立刻伸着脑袋去看,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片刻之后,林父从仪器上下来,而具体的结果还要再等一会儿。几人把林父送回病房,让林康年陪着父母,尘尘也留给他们,林湘南和贺文山再次返回张驰的办公室。“的确有一个囊肿。”张驰说。杨连华没有说话,仿佛笃定会是如此。林湘南还是有些害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现在是要怎么办?切掉吗?以后会不会再长?”“这个很难说,但如果不切掉,以后发展发展,可能会长成肿瘤,也可能会自己萎缩,除非你每隔一段日子过来检查一次。”每隔一段日子来检查一次,林父肯定不会同意。而且……林湘南总觉得上辈子害得父亲惨死,全家沦落苦海的,就是这个病。最后商议的结果当然还是要切掉,由于杨连华后天就要离开,他们决定当天就进行手术。林父林母与林康年都没有意见,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情况下,当然是这刀落得越快越好。林康年和林母陪着林父做术前准备工作,林湘南虽然也很担心,但未免让自己更加揪心,她带着尘尘出去对面的招待所开两个房间。贺文山陪着他们一起。林父的病房是四人间,就算陪床,也只有两张板凳,开房时林湘南便要了两间房。她和林母带尘尘一间,贺文山和林康年一间,贺文山没有意见。招待所里能洗澡,有食堂,开好房间后,林湘南和贺文山顺便带着尘尘去吃了个午饭。林湘南给林康年和林母也分别打了一份饭。至于林父,手术安排在今天,他这一天都不能进食。吃过饭,林湘南要去送饭,却被贺文山叫住了。“给我点儿钱。”他说。“你要钱干什么?”“我托人弄了几瓶酒。”林湘南恍然。关心则乱,她一心想让父亲赶紧好起来,却忽略了这些。她心中颇为复杂。原来,他并不是不懂这些。摇了摇头,林湘南问:“你去会不会不方便吗?”“不会。”“谢谢。”“没什么。”回房给贺文山拿了钱,两人一人去医院送饭,一人去弄东西。林母看起来比林父还坐立难安,饭更是一口吃不下去,还责怪林湘南花钱买这么贵的饭。“爹,你放心,杨医生是首都来的,水平高着呢,你别多想,一会儿打一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林父点头,“知道。”林母絮絮叨叨在一旁说个没完,不过,大家都知道她这是怕林父手术出事,倒也没人与她计较。直到林父的手术快开始,贺文山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