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山问了下时间方才得知,贺泽宇拍电报时,应该同时拍了两份,一份给他,一份给贺修业。他没有直接表达意见,而是问贺修业,“你怎么看?”“我二哥那个人……”贺修业抿着嘴,“会是真的吗?”贺文山还是没说话。贺修业又说:“反正我现在就两块钱,我给他寄过去好了。他再不好,也他和我姐把我养大的,没有他们,可能我连你和大嫂的面都见不到。”贺文山拍了拍贺修业的肩膀,对他的做法是满意的。无论贺泽宇和贺琪琪对他和林湘南怎么样,贺修业是他们养大的。常怀感恩之心,总没有错。写了信,兄弟俩一起去了趟邮局。贺文山寄信,除了贺修业代贺文山给林湘南写的那封信之外,贺文山也给尘尘单独寄了一封信。贺修业拍电报,顺便把自己攒的两块钱,给贺泽宇寄了过去。一切做完,贺修业犹犹豫豫地问:“我姐……上次来信有说什么吗?”贺泽宇和贺琪琪每次来信,贺文山都没隐瞒过贺修业,甚至经常是贺修业帮贺文山拿信,有些时候贺文山还会给贺修业看一看。贺文山摇了下头,贺修业叹了口气。良久,贺修业忽然说:“大哥,如果二哥和我姐一直这样,我们怎么办?”贺文山看了他一眼,“你想呢?”“我不知道。”贺修业低下头,双手扯着衣襟,“我……我可能没有能力,像你一样,我或许只能尽力勉强让自己过得比现在好一些,我可能……没有办法一直帮他们。”“将来,将来我还要结婚,再有孩子……我,我……”贺修业说不下去了。贺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救急不救穷。”“救急不救穷?”贺修业不懂。“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你二哥和你姐不是会懂得感恩的人,你的帮助一旦开始,他们会一直趴在你身上吸血,直至吸干你为止。我作为大哥,无力更改这一点。但我自问,对你们,都做到了能力之内的最好。所以,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任他们予取予求,所有的要求都答应了。”“他们的人生,我代替不了。”贺修业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那铁骨铮铮的脸上似乎有无奈,似乎有伤感。他还记得贺文山在林湘南面前维护他们的样子。现如今,不过一年而已,贺泽宇和贺琪琪完全不领大哥的情,大哥也和大嫂离了婚。好像……众叛亲离了。“大哥,你,难受吗?”“难受?”“对不起,以前,我做的也不对,我……”贺修业回想以往,愧意弥漫,“太对不起你和大嫂了,我大嫂,真的是很好的人。”自从林湘南进门,他穿的一针一线,每一顿饭,都来自林湘南。可最后,他和哥哥姐姐一起,想要拿捏林湘南,想将她像个面团一样,攥在手中。最终,他们想法破裂,失去了一切。一切都是他们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