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辉按照严师兄吩咐,送些内务院的玉简到师娘房中。“也不知师娘肯不肯见我,唉。”他总是被安排做这些琐事,倒也习惯了。脑子里乱想,见辉捧着玉简走到门口时,正好撞见着急忙慌跑出来的歆姨。一个没防备,被人撞得个正着。哗啦一声,见辉手里的玉简散落一地。“哎哟~”容歆也被撞得往后倒,摔个屁股墩。但她来不及说疼,更来不及看撞的是谁,拽着人就要走,“快走!”“歆姨,歆姨!”见辉从小体弱,都是用药温养才能长大。被这一撞,手掌都被擦破,一疼他就容易掉眼泪,“歆姨,是我啊!”惊慌的容歆看到是见辉后也稍微稳住心神,催促道:“走吧,快走吧。”好像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歆姨!”见辉赶紧去捡地上的玉简,“这玉简差点摔坏,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看见师娘了吗?”“不,不只是姐姐。”容歆呆怔着回答之后,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下意识转头看向院中,赶紧推着见辉往外走,“别看,快走。”这样的反应,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见辉里面除了林絮溪之外的其他人。“里面是怎么了?”见辉被推着走,回头看时听到一声凄厉的鹤唳。他瞬间僵直在原地。一般只有药修才会驾鹤,因为药修的灵力多在炼丹药炉那一块,所以一般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灵力,往来都是白鹤来替代。“别问,别说。”容歆根本不敢解释,推着人离开这里。见辉心思敏感脆弱,他看歆姨这样的反应,又想到那一声鹤唳。结合弟子中从不会拿上台面的流言。心里拼凑个大概。“师娘他?”她不是在闭关,而是在和殷真人私会!见辉不敢真的问出口,心里想是自己的事,问出口那就涉及污蔑。“见辉。”容歆和见辉差不多高,可以将人揽进怀里安慰,“这一切都不是姐姐的错,你明白吗?”她模棱两可的话,却全都是在坐实这件事。她特地叫严褚华去送玉简,但她太了解严褚华这样的小事肯定是磋磨见辉去。这也是她特地安排的。“为什么?”从前的话,见辉半句都不信,觉得是胡说。可如今歆姨眼见为实,他还能怎么欺骗自己。最后只能扑在歆姨怀里,哭出声来。在见辉看不到的地方,容歆勾起嘲讽的笑。这样充满恶意的笑在她可爱的脸上出现很突兀。容歆像只吐信的毒蛇,手上却很温柔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哭得喘不过气的见辉。严褚华表面恭顺实则心思深沉,不好利用。周景越那个趁手的兵器被丢进秋水渊,不能用。既如此,那就暂时用这个见辉来顶事。她平日里最不喜欢见辉,因为他总是爱哭,如今也是没办法。“我们走吧。”容歆被他哭烦了,拍拍后背带着他离开。严褚华看见辉哭着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还以为又被林絮溪骂了。“你怎么了?”他故作温和上前,端出一副好师兄的模样,“可是师娘又骂你了?”见辉捧着玉简,见是严师兄,游离的神魂又重新回到体内,喃喃道:“师兄,我看见了,我和歆姨都看见了!”“你看见什么了?”严褚华还奇怪,看到什么东西把人吓成这样?“仙鹤,殷真人仙鹤在师娘院中。”在说完这段话后,见辉眼泪再控制不住,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玉简散落一地。“师娘不是在闭关,殷真人的仙鹤在师娘院中,我听到了。听到了鹤唳。”见辉喃喃自语。“你说师娘和殷真人在私会!”说这话的时候严褚华语调微高,甚至能听出来喜悦。见辉此时伤心又难过,根本没听出严师兄的开心,木讷点头,“嗯。”“大仇可报,大仇可报!”是,严褚华不生气,反倒觉得欢喜异常。这可是他拿住林絮溪把柄的好机会啊,“见辉,我们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师父被欺瞒被戴绿帽,我们走!”“去哪里?”见辉被拽着从地上起来,才反应过来。“去抓奸!”严褚华拉着见辉就跑。见辉被拽得完全跟不上,踉踉跄跄的着急问道:“严师兄,我们不能去!不能去啊!”“为何不能去,难道眼睁睁瞧着?那我们如何与师父交代?”被这样义正言辞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但见辉就是怕。他不敢去。“见辉!”严褚华知道这个师弟什么脾性,“你若是不跟我去,等师父出关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搬出师父之后,见辉夜慌起来,“但,但我!”“快走!”严褚华和见辉一起到林絮溪的寝殿外头,寝殿外头是有一个院子的,一人高的院墙围起来一块空地。因师父不爱花草,所以院子没种什么花,只有几丛翠竹,点缀在东北角。“我们别去了吧?”真到门口,见辉脚肚子都在打颤,“我们走吧,走吧!”“走什么!”严褚华拽着人直接进院子。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仙鹤呢?”一进院子什么都没有,严褚华心里一惊:莫不是人走了吧?见辉也奇怪,“我方才是听到鹤唳。”“算了。”严褚华先拿出留音石,打入一丝灵力让留音石泛出白光后,就走进去。他刚跟林絮溪学的一招,证据确凿。如今用在她身上,也算是她自食恶果。“师兄,不若我们回去吧?这灵鹤不见了,定是殷真人走了。”见辉被拖着进去,一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就想着离开。“严师兄。”“我们若是不阻止,如何对得起师父?”严褚华拽着人两步上台阶,先敲敲门,“师娘,我们来送内务的玉简。”两人略等等,没有动静。“见辉,你来叫门。”严褚华让开位置,把见辉推到门前,“快点,莫要让人走了!”“可是。。。。。。”见辉在严师兄的眼刀子威胁下,才不情不愿地去叫门,“师娘,您在吗?我们,我们有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