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衡低下头,嘴巴有些笨笨地解释了一句:“不小心划伤的。”他不会说谎,也从没有说过谎,更何况,他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编出来的谎言,又怎么骗得过三十岁的大人。纪寒洲微微狭眸,看出儿子在说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拆穿:“什么时候?”纪司衡一下子被问懵了,绞尽脑汁,才憋出了一句:“就在前不久,划破了一点皮。”纪寒洲:“划破了一点皮?”他拧了拧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若真的只是“划破了一点皮”,怎么会留下这种伤。纪寒洲耐着性子道:“爹地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纪司衡道:“检查什么啊,已经不疼了。”纪寒洲道:“乖,听话。”男人伸出手,为儿子整理好衣服,将他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纪司衡紧张至极。爹地不会是要带他去医院验伤吧!纪司衡挣扎了一下:“我不要去医院!放我下来!”纪寒洲却将他搂得更紧了:“别闹,听话。”他抱着孩子,走到车库门口。卷帘门缓缓升起。他随手拿起钥匙,解锁了一部车子,将纪司衡抱到后排的儿童座椅上。纪司衡简直心慌意乱。他实在不会说谎,若是到了医院,爹地真要给他验伤,他该怎么交代?纪司衡坐在儿童座椅上,坐立不安着。纪寒洲上了驾驶座,系上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紧紧扣住方向盘。后视镜里,他随意扫了一眼,却瞥见纪司衡微微慌乱的神色。他回过头。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小司衡微微缩了缩肩膀,心虚地挪开视线,索性装死。纪寒洲不禁有些恼火了:“还是不肯说实话?”纪司衡道:“我已经说了,就是不小心划伤的。”纪寒洲压着恼火道:“你在说谎。”纪司衡一下子噤声,不敢说话了。纪寒洲:“你当我看不出来,你这到底是划伤,还是刺伤!?这种事,你为什么要骗爹地?”拙劣的谎言如此简单被戳破。纪司衡瞪大眼睛,小手本能地摸了摸疤痕,大脑完全宕机了,小脸因为说谎的惭愧,而微微瘪红着:“我。。。。。。”纪寒洲再也不逼问他,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绝尘而去。。。。。。。医院。纪寒洲挂了专家号,直接将孩子抱进了急诊室。当小司衡被抱到医生面前时,小脸已是煞白无色。医生也一头雾水:“这位先生。。。。。。还没叫到你的号呢。。。。。。”纪寒洲:“抱歉,我只耽误你一点时间。”他轻轻压住小司衡的肩膀,将他的衣领翻开,露出那处伤疤:“医生,你帮我看看,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医生推了推镜框,坐近了一些,伸出手,仔细看了看孩子脖子伤的疤痕,脸色微微一变:“这伤。。。。。。”纪寒洲呼吸一紧:“你说。”医生道:“这明显是锐器伤啊。。。。。。”纪寒洲追问:“怎样的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