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张秋阳故意跳过这个话题,她也觉得自己出尔反尔不好,可她不想连累蒋昭的家里人。“你饿了就去吃饭,找我干嘛,难不成想啃我两口。”蒋昭的脾气不算好,现在还在气头上,当然做不到温声细语。看着男人嚣张鼓起的肱二头肌,张秋阳缩了缩脖子,她就算是有贼心,也咬不动。口嫌体正直,蒋昭还是带她去了一家炒菜馆,体贴地给她夹菜。“你多吃一点,吃饱了好有力气气我。”张秋阳嘴里的素丸子,就这么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出来也不合适,低着头不说话。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蒋昭这么爱阴阳怪气。服务员端上来一个砂锅,还有一碟红烧鱼。男人掀开砂锅的盖子,鱼汤奶白鲜嫩,鱼香味飘了好远。“来,尝尝这个,这叫一鱼两吃,这条鱼肯定是生前劈腿了,脚踏两条船,死了才会被劈成两半。”张秋阳重重地撂下筷子:“你内涵谁呢?我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了。”她是跟吴建业断干净之后,才答应蒋昭的示好。脚踏两条船是原则性的错误,她才不会犯。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同志你误会了,一鱼多吃是我们店里的特色,我们老板为了招揽客人,才想出来因果报应这一套,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像是坐实了她脚踏两条船的罪名一样。不少人都侧目看着她,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她刚刚反应的确像是被戳到痛处了。“喝汤吧,鱼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蒋昭给她盛了一碗汤鱼头汤,算是给了个台阶。“谢谢。”火速吃完饭,张秋阳就离开了那间令人很不舒服的炒菜馆。她也是个活了两辈子的成年人了,那些人的眼光她都懂,觉得她这个肥胖的村姑能被蒋昭看上,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还不要脸地学别人脚踏两条船,就属于是不识好歹了。张秋阳在门口站着,等蒋昭结账出来。一个化了妆的中年女人经过她旁边,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丑人多作怪。”要是以前的她遇到这种情况,多半就忍气吞声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大姨,你是在骂我丑吗?你的尿是哑光的吗?照不清自己,你看看你化了妆的脸,就像是上了霜的驴粪蛋子。”“还我丑?你才丑,你们全家都是跳梁小丑。”她火力全开,作势想打人,中年女人害怕自己吃亏,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笑什么笑?看见我被欺负,还不帮我,你算什么朋友?”“算关系普通的男性朋友。”蒋昭的轻重音得当,飘到张秋阳的耳朵里只剩下“男朋友”三个字。“哼。”“你刚刚真霸气。”“是你教我的,不能总是窝里横,在外面也要横。”“这么听话,孺子可教也。”他抬手像是给小猪崽顺毛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感顺滑,蒋昭一时舍不得松手。还是张秋阳快走几步,才算是从男人的奴役逃出来。望着她那饱满的后脑勺,蒋昭愉悦地眯了眯眼睛,快步赶上。感情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要他一直跟在张秋阳身边,并且确保张秋阳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俩人早晚会成为夫妻的。张秋阳回到家里,感觉家里人的态度明显不一样,王秀芝围上围裙做饭之前,还特意问她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