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混账东西!”李氏抓起旁边的珐琅彩花瓶就想往地上摔,旁边婢女连忙拦住。“滚开!是不是连你也要欺负本夫人?!”价值不菲的花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李氏理智全无,她坐在椅子上大喘气,昨夜被秦苏砸了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我儿子是出了名的君子,怎么可能在外面与女子幽会?更何况还弄大人家肚子,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都是流言,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李氏的陪嫁婢女上前安慰,又瞧瞧看了一眼那价值不菲的花瓶,叹息的摇头。夫人清醒过来又该心疼了。“难道外面就没有关于那个贱人的流言?她新婚之夜欲杀亲夫,殴打婆母,这种事情难道没人传出?”婢女抿唇,迟疑的开口:“倒也有,只是不多。”而且那些人都认为秦苏应该这么做,这话她哪里能直接告诉夫人?“一定是秦苏那个贱人做了什么?你去把这件事传播出去。我就不信她真的不要皮不要脸。”“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命人在办此事。刚刚青松苑来人,说大公子醒了,夫人要去看看吗?”李氏到底是心疼儿子,没有犹豫,直接让人扶着她过去。薛怀安才醒来不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薛七口中知道个大概。“母亲怎么来了?薛七,扶我起来。”“别起来。儿啊,你受苦了。”她头上包着纱布,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儿子不苦,儿子没想到她会对母亲动手。”即便到了现在薛怀安都不知道为什么秦苏会性情大变,简直像中邪。“她会不会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李氏想到今天外面的流言,越发觉得是秦苏贼喊捉贼。说不准是她在外面勾三搭四,担心安儿发现什么,干脆反咬一口。“不可能。”薛怀安想都没想直接否定。李氏见儿子这么肯定,也不好打击儿子自信,“今天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言论,安儿可听说了?”薛怀安还不知此事,他一脸茫然。“夫人,大公子还在病中,此事暂且搁置吧。”李氏的陪嫁丫鬟被叫做翠姑,为人还算精明,她知道把事情说出来并无好处。“到底什么事?”李氏寻思翠姑也说的有理,便拍拍儿子的手,“此事你不必管了,我来处理。你好好养病,至于秦苏,我知道安儿不喜她,只是她还有用。安儿暂且忍忍。”“她会回来的。”薛怀安语气笃定。一个人变化不会那么大,她一定还深爱着自己,那么就绝对会回来。而且还有那天发生的事情,她除了自己,别无选择。“还有之前她的聘礼……宸王说要留一半给秦苏作为补偿。她也配?!”“宸王说过这话?”薛怀安当即皱眉,他怎么也没想到宸王会和秦苏扯上关系,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有牵扯的样子。不对,当年好像是宸王去招安白虎寨的。难道在那个时候二人就认识?如果是这样,那秦苏就必须回来,这意味着她不仅仅有白虎寨那些精兵,还有宸王势力。只要他得到宸王助力,定能青云直上。“放心,为娘不会给她的。”那死丫头想的美!“嗯。到底已经嫁给我,便是国公府的少夫人,若三日内她不来,便派人去接她。”薛怀安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却依旧认为秦苏会回来。……流言能杀死薛怀安吗?当然能,但不是现在。第一日,京中对薛怀安幽会的女子十分好奇,讨论的也是热火朝天。而第二日,秦苏谋杀亲夫,殴打婆母的流言便满天飞。即便如今的大安对女性并不那么苛刻,但这两条安在普通女子头上,也足够让她闭门不出。但秦苏不一样,她今日要去学堂。“快看,那就是秦苏!那个女疯子。”“她怎么还好意思出门?”听到这些话的连桃立即撸起袖子,冲上去几下揪住说三道四的几个人。“瞎了你们的狗眼,明明是薛怀安对不起我家姑娘!”“快给我家姑娘道歉!”其中一个男人觉得被女人这么压着十分没面子,他梗着脖子说:“凭什么?秦苏谋杀亲夫,殴打婆母,难道这就是对的?我大安以孝为先,纵然国公府公子再不对,那也罪不至死。”“更何况还殴打婆母,国公夫人又做错了什么?依我看,你家姑娘就不该做什么侯府千金,她骨子里就只是个土匪,一个乡下泥腿子。”连桃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打得男人耳廓出现耳鸣。“杀人啦!忠义侯府的人当街杀人啦!”被吓到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瞬间吸引不少百姓围过来。“快报官!要杀人了啊!”连桃才不怕衙门,她一把揪住男人衣领,说:“给我家姑娘道歉!就凭你也配说我家姑娘?”男人脑袋发晕,根本说不出话来。“要死了,要死人了啊啊!”被连桃揪住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秦家姑娘,就算他们再不对,也不至于动手、动手杀人吧?快让你家婢女住手。”连桃会动手不算意料之外,秦苏并不觉得把事情闹大是坏事。京中谣言绝对有人背后散播。“是他侮辱我家姑娘,该打!”连桃自小同秦苏长大,最是护主,别说秦苏现在是忠义侯府的千金,即便是白虎寨的姑娘,那也是旁人不能随意侮辱的。众目睽睽之下,秦苏没让连桃把人放开,她走到一位年轻人面前,温和的说:“能劳烦小哥去请位大夫来吗?”她递过去一块银子,算是跑腿费。秦苏容貌灼灼,堪称艳丽,她对那年轻男子说话,那男子脸红了个彻底,“好、好,我这就去。”他甚至都没要银子,拔腿就跑。众人被秦苏这态度搞的摸不着头脑,要是普通姑娘面对如此情况早就惊慌失措,可她居然如此从容冷静。大夫和衙门的人一前一后到达现场,秦苏又看见了熟人。“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