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礼面色冷凝,一声不吭。他不想让老爷子动气,所以选择不顶撞。但不代表他认同老爷子的话。桌上气氛变得凝固。徐夏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傅崇礼因为上次她和王婷婷打架的事,影响了晋升,心里瞬间涌起深深的自责。她知道立功有多不容易,每一次都是千难万险。可这次晋升被影响,傅崇礼连提都没跟她提过一句。要不是今天过来吃饭,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她。徐夏忽然有些心疼。爱是相互的,傅崇礼护着她,那她也不能没良心。“爷爷,二叔,崇礼没有打那位女同志,是那位女同志先对我动手,还出言侮辱我,崇礼为了帮我,情急之下,才把她给踹开。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愿意去基地跟领导说明情况,也愿意跟那位女同志道歉。”如果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妥协,她愿意为傅崇礼妥协一次。徐夏主动担下责任,还表示可以道歉,态度已经拿出来,陆老爷子跟陆二叔心里再怎么对她不满,也不好当着面指责她。傅崇礼却转头看向徐夏,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在桌下抓住她的手,粗粝指尖缓缓摩挲她的嫩葱般的手指,低声道:“夏夏,你不需要道歉,我已经接受组织处罚。”“既然小徐愿意道歉,崇礼你就别添乱了。”听到这话,陆二叔赶紧劝阻。陆老爷子面色难看。陆二婶察言观色,转移话题道,“小徐是在文公团工作吧?在哪个科室?”徐夏:“彭阿姨,我在宣传科。”“挺好的”,陆二婶点点头,接着又话锋一转,“你们单位女同志多,容易招惹是非,平时你在单位还是低调一些,多包容谦让,毕竟崇礼身份特殊。”徐夏听得出对方是在点她,正打算打个哈哈面上应承一声,便听傅崇礼接过话,“二婶,你这话不对,我对象再低调也防不住有人主动凑上前找麻烦,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得寸进尺。我的功勋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不是靠我对象低调换的。”陆二婶尴尬地笑了声:“崇礼,我也是为了你们考虑,小徐他们单位出了名的是非多,我也有朋友在文公团。”“是啊大哥,彭老师也是为了你和夏夏考虑”,一直没说话的叶巧开口帮着陆二婶,“我同学妈妈也在文公团,我听她说,夏夏进单位后便流言不断,前段时间还抢了舞蹈队同志的机会,对方写信跟上面举报夏夏走后门。”“还有这事儿?”陆老爷子蹙眉,目光审视地看着徐夏,不知道她那张脸到底惹了多少事。先害崇礼替她出头,打了基地的女同志。自己在单位又跟别的女同志争抢,还被举报。陆老爷子眸中的情绪毫不遮掩,徐夏也猜到他心中的想法,解释道:“爷爷,不是抢,是领导指定我当主持人,舞蹈队有同志没被选上,给上面写信要求对所有候选人公开考核,现在考核已经结束,我胜出,所以最后还是我拿到了主持的机会。”陆老爷子不悦道:“你不是宣传科的吗?主持这种抛头露面,出风头的事,还是少去。”徐夏听出来老爷子对她不满,此刻多说多错,她应声点点头,并不多说。陆二婶见状顺势开口:“小徐,要不你来我们学校旁听吧,多学习进步。回头我再跟学校领导说一说,看能不能匀一个正式学生的名额给你。”上班单位发工资,去学校旁听有什么?工农大学天天学的都是些形式主义,能学到东西才怪。而且恢复高考之后,工农大学文凭的含金量很快就大打折扣,徐夏清醒得很。“谢谢彭阿姨好意,我现在手里还有挺多工作要忙,恐怕没时间去学校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