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司马韵后,刘崎便收拾残局。那司马韵玉体横陈,悠闲舒服地侧躺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擦拭身体的刘崎。“小相公,明日到了大乾,就随我去见见齐王吧。”司马韵声音娇媚地说道。刘崎道:“全听大人安排。”司马韵从床榻上下来,简单地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外衫,摇曳着性感的腰肢,朝着刘崎走来。刘崎立即跪下,磕头请安。司马韵丝毫不顾忌走光的风险,披着那薄如蝉翼的丝绸,缓缓地蹲下,青葱玉指勾起刘崎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以后就不必跪了。”司马韵笑吟吟地说道。刘崎听后,心中松了口气,以后不跪,那就说明自己在司马韵心中的地位发生了些许改变,虽然身份还是奴隶,但至少是强过普通奴隶的。这就说明,刘崎走的这条路没错,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那么离实现目标便不远了。在那之前,刘崎要做的,就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隐藏好自己。“起来吧。”司马韵说道。“是。”刘崎慢慢地站起来。司马韵打量着刘崎,嘴角上扬,略微欣赏地说道:“没想到,这康朝流民中,竟还有你这等极品,只可惜瘦了些。”说着,司马韵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刘崎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白皙的胸口下,肋骨的痕迹清晰可见。这么瘦削的身体,却能把欲壑难填的司马韵喂饱,属实是有些难以置信。“你回去吧,明日一早便来我帐中,我会提前跟杨将军打好招呼的。”司马韵说道。“是。”刘崎欠身,退出了司马韵的营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营帐里的女子如往常一样蜷缩在一起,但是,刘崎却没有在这群女子中发现弄玉的踪影。“弄玉呢?”刘崎问道。话音刚落,关副将就从后面把刘崎踹倒,随后,便把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弄玉拖进来扔在了众人面前。弄玉浑身脏兮兮的,发出微弱的喘息声,早已没了行动的力气。“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一群亡国奴竟然还想着反抗?找死!”关副将冷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营帐。刘崎站起来跑到弄玉身边,连忙把她扶起来,拨开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弄玉气息微弱,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刘崎能猜到她遭遇了什么,没有过多的追问,而是细心地为她擦拭身体。擦到敏感处,刘崎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弄玉的眼睛,在得到弄玉的允许之后,他才继续擦下去。夜深人静,刘崎从衣服里拿出来一块饼递给弄玉。这是他从司马韵那里要来的,司马韵对刘崎很满意,也没有拒绝刘崎的要求,甚至还想让刘崎多吃点,不然太瘦了,来一次就没力气了。弄玉接过刘崎的饼,生怕被别人听到,便小口小口地吃完。吃完之后,二人偷偷离开营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他们为什么打你?”刘崎问道。弄玉靠在刘崎身上,说道:“他们让我伺候一个男人,我不想去,他们就打我。”“为什么不去?”刘崎问道。弄玉从他身上起来,盯着他,说道:“因为我不想。”“康朝已灭,我们现在是奴隶,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刘崎说道。弄玉却道:“以前我可以肮脏地活着,但是现在……我不想。”“为什么?”刘崎问。弄玉不答,眼眶湿润地看着刘崎,嘴角也在轻微地抽动。她很委屈。弄玉的情感很隐晦,但是眼神却说明了一切,她以为刘崎会懂她,但可惜的是,刘崎不懂。“嗯?为什么呢?”刘崎见弄玉不答,再次询问。弄玉擦了擦眼泪,道:“因为一个男人。”“哦,在战俘营爱上施暴者,这种情况在古籍中倒也有记载。”刘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从小饱读诗书,虽比不上其他皇子那般骁勇善战,但好在心性过人,且有智慧,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不是施暴者!”弄玉几乎要喊出来了,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便把那呐喊声压在了嗓子里。虽然声音被压低,但那嘶吼的声线,那压抑的情感,那悲痛的语气,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那是谁?”刘崎问道。“是……”不等弄玉回答,旁边突然闪过两道巡逻士兵的影子。刘崎立马捂住弄玉的嘴,直到他们走了,刘崎才松开。“不管是谁,你都应该想明白,到底要为了他而死,还是要为了自己而活。”刘崎说道。弄玉泪眼婆娑地看着刘崎,哽咽着问他:“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我为了自己,我要活下去。”刘崎说道。“即便是为奴,即便是受尽屈辱?”弄玉又问。刘崎道:“活着就有希望。”他本想告诉弄玉,自己是复国的唯一希望,也是康朝唯一幸存的皇室血脉。但是他没有。康朝已灭,所有康朝人都成了流民俘虏,其中究竟有没有人倒戈,刘崎未曾可知。所以,不管是面对谁,他都要把自己的秘密保守好,因为他翻阅了太多的古籍,看过了太多的历史,深知在灾难面前,人性是最不可信的这个道理。“这种黑色的希望,我宁可它没有。”弄玉刚烈地说道。刘崎叹息,无奈地说道:“明日便到乾朝,他们要带我去见乾朝的一名皇子。”“所以呢?你想卖国求荣?”弄玉失望地看着刘崎。刘崎怎么可能卖国求荣?他若是想要卖国求荣,怎么可能内心那么煎熬,那么痛苦?他在隐忍,他在等待机会,但是他又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面对弄玉不理解的眼神,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们如今是阶下囚,到了哪座山,就唱哪儿的歌。”弄玉失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可眼泪虽然在流,她却在笑。她笑得很凄凉,很失望,是黑色的笑容。“我知道了。”弄玉远离了刘崎,缓缓地站起身来,“我会听他们的话,好好伺候他们的。”“你能想通便好,只要我们活下去,就有希望。”刘崎说道。弄玉不答,提着链子转身离去,链子碰撞发出很小的声响,像是散落在晚风中离别的歌。刘崎哪里知道,弄玉这不是想通了,而是在那一刻,她心中的那个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