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珩像个疯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也看不见那些伤口和鲜血,只一味自顾自喜悦着。
暖房内的花农们此刻都躲藏了起来,因为这山顶的区域内规矩十分森严。
司徒珩大多数时候不爱在山顶这边看见人,甚至心情不快时,若是看见了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跟前,他定是要大怒,甚至发疯杀人的。所以除非他主动开口召唤,否则这边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想尽办法躲着,绝不会出来碍他的眼。
但他们也不敢躲得太远,深怕错过他的眼神和召唤。
于是,他们将司徒珩那反常的表情和神态,全都收入眼底,一个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主上很少会高兴,虽然他时常会笑,但那笑里总是染着血腥气,每次笑意都不达眼底,并且笑得越是好看,死的人越多。
然而此刻,他看起来竟是真的在笑,和一个寻常恋爱中的毛头小子一样,高兴到不能自已。
片刻后,高大俊美的男人染着笑意,脚步轻快地捧着那束染了血的白玫瑰,快速走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时间还早,他采摘花费的时间也并不长,但他仍然担心错过小昭儿的到来。
站在木屋前,他思考片刻,走入了四楼。
这个地方,虽然小昭儿从未来这里生活过,但实际上,处处都充满着她的痕迹。
四楼是这边的禁区,从未有人进去过。
只有司徒珩在清醒时,常常会自己上来。
这里没有过多的装饰,也并不宽敞,类似于木屋的阁楼,层高对于司徒珩这样的身高来说,也有些矮了。
可他走在其间,却满怀期待。
木质的桌椅,全都透露着手工的痕迹,应该是用心的匠人仔细一点点雕刻制作而成,虽然边缘某些地方还有点粗糙,但天然的手工制品总是带着回忆的味道,显得越发美好。
窗边有好几个形态各异的木质花瓶,他轻轻拿到手里,去接上了水,再一朵一朵将花插进去。
一大把的花,插了好几束,将花瓶都插满了。
阁楼的窗被他伸手推开,轻柔和煦的风吹进来,将纱帘吹得轻轻浮动。
整个空间非常的干净,显然时常有人打扫,充满着人气儿。
司徒珩满意地看着那些花束,喉咙里冒出愉悦的轻笑声,然后便又觉得不够,扭头去将窗台上悬挂着的一条花布拿在手里,动作熟练地蘸了水,开始在屋内各处仔细地擦拭。